熔岩湖跟开了锅似的翻腾,轰隆隆的动静震得人耳朵嗡嗡响,灼人的热浪一阵接一阵拍过来,烤得人口干舌燥,脸皮发紧。碎石头从头顶上簌簌往下掉,这洞窟眼瞅着要不稳当。
秦秀莲还在我怀里挣巴,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早已被熔岩吞没的湖心,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一个字:“塔……塔……”跟中了邪似的。
“塔啥塔!再塔咱就真得塌在这儿了!”我死命把她往后拖,离那要人命的湖岸远点。脚底板隔着鞋都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滚烫和震动。
后腰别的柴刀也跟着起哄,嗡鸣声又急又尖,刀把子烫得吓人,一股脑地指向湖心,那股子执拗劲儿,像是恨不得自己飞过去。
“疯了!都疯了!”我骂了一句,这鬼地方邪气太重,连刀都把持不住。
那个异管司的小子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根巨大的石笋后面,抱着脑袋,吓得都快尿裤子了,嘴里念念叨叨什么“能量过载”、“结构崩溃”、“死定了”之类的屁话。
不能待了!必须赶紧找路离开这鬼地方!
我强压下柴刀的躁动和秦秀莲的挣扎,锈化的右眼飞快地扫视着这个被熔岩照得通红的巨大洞穴。
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暗河口,似乎还有几条黑黢黢的裂隙和通道通往别处,也不知道是死路活路。
就在我琢磨着该钻哪条缝的时候,一阵特别剧烈的震动传来,伴随着一声更加沉闷的、像是从极深地底传来的**咆哮**!不是熔岩的声音,更像是…某种活物被惊扰的怒吼?
这声咆哮过后,沸腾的熔岩湖面猛地向上拱起一个大包,然后轰然炸开!
**哗——!**
大量的岩浆如同瀑布般倾泻,露出下方一小片暂时未被淹没的湖床。而就在那露出的、冒着炽热青烟的黑色岩石上,竟然**散落着几片巨大的、暗金色的鳞片**!
那鳞片每一片都有磨盘大小,边缘有些残破,表面布满了古老的刻痕和仿佛被巨力撕裂的伤口,但依旧散发着微弱却纯正的**龙威**,与之前那骸骨山深处的源血同源,却更加…沧桑破碎?
它们零散地嵌在滚烫的岩石里,像是某种巨兽在此地经历过惨烈搏斗后留下的痕迹。
秦秀莲的挣扎猛地停住了。